芥末堆 吉吉 怡彭 9月19日

当后海的歌声响起，三里屯的霓虹灯亮。北京，这座城市的夜生活也拉开了序幕。然而，这些场景似乎与同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他们没有太多交集。

夜幕降临后，海淀黄庄道路两侧各家教育机构的广告牌都亮起了灯。它们点亮了来来往往的过路人群，然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很少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它们身上。

在教育这个行业，有不少人都演绎着“广告牌式”的故事。当行业大佬、网红老师一次又一次被公众所关注，同属教育行业的他们，却很少被人提及。尽管如此，他们在结束了“朝九晚五”之后，依然自愿把夜晚献给直播课，献给题库，献给一对一，献给教育这个行业。

在线教育的兴起不过三年，多数在线教育公司仍处于“初级阶段”，与互联网领域的很多行业相比，有太多的难点和不确定性。然而，面对这个还不算成熟的领域，他们依然一股脑儿地进入，用自己的辛苦付出推动这个行业一点一点进步。

有人说：“教育是一种情怀。”

他们说：

“提高学生的通过率是我的使命。”

“在线教育是一种理想，你会享受为理想付出的一切时间。”

“公司好了，未来生活会更好。”

……

他们是谁？他们是老师、是教研、是技术、是运营……他们是在线教育背后的人。

9月的晚上9点后，芥末堆实地探访多家在线教育公司，听深夜还未回家的他们讲述他们的梦与情怀。

1、他把一大半的夜晚贡献给了直播课

双鱼座丨老师

周五晚上10点，偌大的朝来高科技产业园，很是寂静。从园区东面望去，产业园内只有两栋连着的大楼依然灯火通明，大楼楼顶“学习是一种信仰”七个大字在夜空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步行到园区东南角，硕大的尚德机构Logo赫然出现在了眼前。Logo下方的五层楼，竟没有一层灭了灯。站在尚德的门口，可以看到这个点还有很多员工陆陆续续向园区外走。

我们见到“双鱼座”时，他刚结束了一堂130人的直播课。

双鱼座是尚德MBA入学考试培训班的逻辑老师，每周一三五的晚上，他都在尚德给学生上直播课，“正常的课是晚上7点半到9点半，但周五晚上多了半个小时的周测环节，所以一般10点以后才下课，有时候课上学生问题比较多，就会拖得再晚一些，比如今晚。”

白天的时候，学员上课，双鱼座便在办公室里做课程场景的设计，完善教学讲义。周二和周四晚上没有课的时候，他一般也会在公司呆到八九点回家，帮学员解答问题，为学员批改作业。周末的白天，他也会给学员上直播课。

尚德总部距离双鱼座住的天通苑有10多公里，需要转三趟地铁。如果能赶在10点半之前结束工作，他一般会赶地铁回家，一旦超过10点半，就只能打车回家，几乎每周双鱼座都会有打车回家的时候。

这样的状态从他去年进入尚德之后，就一直持续至今。“从累的程度上讲，真的是挺累的，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太适应，但现在我还是很喜欢这样的状态。”他说。

今年是双鱼座从事教师这一行业的第七个年头，七年的耕耘让他有种作为老师的使命感。他告诉芥末堆：“比如现在对我来说，学员的通过率是很重要的，我希望能通过的努力让这些学员通过考试的概率能高一些，这就是我现在的使命。”

这种使命感促使他去上课，去答疑，去批改作业。他说，当有了这种使命感在身上，就不会觉得有多累了。每次周测之后，看到学生成绩有所提升，这种兴奋感远比平时的休闲娱乐所获得的要大的多。

我们收集完双鱼座，离开尚德的时候已经11点半，而那个时间点的尚德主楼，只有一层灭了灯。

2、9个月里，她赶了100多趟末班地铁

曹璇丨教研

“这个设置200秒比较合理。”

“150秒肯定够了，200秒太多了。”

夜晚9点的腰果公考，也是灯火通明。大办公室里，距离前台较远的一个位置，教学教研负责人曹璇正认真地和两位数量老师讨论着答题时间设置多久的问题。

关于这个新产品和答题时间和题目呈现形式，她和老师们已经讨论了好几个晚上。而关于这是今年年初跳槽到腰果以后，第几次这个点还在商讨工作，她已经记不清了。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对她而言，已是生活常态。

“创业型公司人少工作多，客观上确实会比较忙一点，但我愿意这样。”曹璇如是说道。对于如今的工作状态，她从未有过抱怨与不满，而她的愿意纯粹是因为“公司做的事与个人诉求比较相似”。

曾经的她，是线下传统培训机构的一名小班课老师，一年加起来教60几名学生。在她看来，这样的教学模式下，老师只能为很少的人进行服务，好的知识也得不到很广泛地传播，但在线教育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点。

曹璇说：“我们现在做的能让更多的人接受到教育，切实有效地去帮助他们学习，是件有意义的事。”也是因为如此，她愿意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教研上，加班加点维护内容，有时候甚至连一个很小的细节都要和同事讨论很久。

在腰果公考，曹璇并非个例。“正常这个点，我们公司一般还有20多个人，不过老板走得比我们还晚，因为我们要赶地铁，老板有车没压力，不过老板到底几点走，还得取决于他那天限不限号。”曹璇打趣地说道。

3、他和妻子的约会，基本都在后半夜

超杰丨直播中心总监

“你们如果12点过来，我应该也在这。”见到我们后，超杰打趣地说道。

晚上10点半左右，当天的最后一堂直播课结束后，万题库的办公室里，剩余的人已经不多。但在三楼的大办公室里，直播中心的十来位员工却依然对着显示器忙碌着。

超杰是万题库的直播中心总监，此时的他正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上播放着的视频课。“这是白天过来面试的一个老师上的课。”他告诉我们，平时这个点，当直播课结束后，他一般都在和用户交流。

白天用户要上班，所以工作日职业教育类的直播课一般安排在晚上，万题库的直播课亦是如此。而这一点也使得超杰很少在11点前下班，晚上的他基本属于办公室。

我们注意到，超杰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可这样的工作状态，他是如何平衡工作和家庭的呢？“我们睡觉的时间一般是晚上两点，所以就算12点回去，也能留出两小时陪家人，而且住的离公司近，偶尔中午还能回去吃个饭。”他回答道。

对于如今的工作，他给出的评价是“很有意思”，在他看来，把教育做得互动起来，有用户参与进来非常好玩，在和用户的交流中，可以发现很多有趣的事，不会让他有枯燥的感觉。

作为直播中心总监的他，主要负责项目运营、销售整个环节。他坦言：“项目运营、销售这个环节的成效，是可以直接通过数据反馈出来的，基本你付出的越多，回报也就越高，会愿意做，也是因为回报高。”

我问：“回报是指什么？”

“成就感、绩效还有别的一些。”他说道。

4、她说：“你会享受为理想付出的一切时间”

Cindy丨市场运营

晚上9点，当我来到学霸君的时候，Cindy已在前台等我。带我在学霸君转了一圈之后，她开始帮我去和那些我“看上”的同事进行沟通。学霸君并不是一家提倡加班的公司，但当天晚上，却依然有不少员工在公司里忙碌着。

起初我以为，Cindy是因为等我，才会这么晚还没下班，在交流中却得知，八九点还在公司，对她来说，是件十分正常的事，只有有事或者约了人的时候她才会走得早一点。

在来学霸君之前，她已在上海结婚定居，然而，当公司选择北迁，刚加入学霸君没多久的她，也毅然跟着大部队“北漂”。“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干些自己爱干的事。”她说，而在线教育就是她现在爱干的事。

但在此前，她几乎没有从事过与教育相关的行业。“我需要尽快了解这个行业，尽可能多的了解公司的业务发展和行业的动态。”Cindy说，她愿意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这上面。

进入教育行业大半年后，Cindy告诉我们，学霸君更像是一所学校，她在工作中不断学习。无论是应用于教育领域的互联网前沿技术，还是学霸君的教研体系，都是她在现有工作岗位上学到的东西。而在与身边同事的交流中，她也逐步加深着对“未来教育”的理解。

在学霸君的大半年，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长，当她发现自己能为公司和教育行业多做一点事时，便对工作投入了更大的精力与热忱。“你会看到理想是什么，然后享受为理想付出的一切时间。”

这种热忱，也存在于学霸君团队每个人身上。“在这个团队中，大家的冲劲儿也会一直激励着你。”她说道。

收集完后，Cindy陪我下楼打车。那个时间点，早已没有了从公司回家的公交。她告诉我，她家住的近，两公里的路，等会走回去就成，已经习惯了。

“回家之后干嘛？”

“看看书，看看剧，给老公打个电话，然后就睡啦。”

5、学习是一种信仰

梁佳男丨程序员

在尚德机构主楼的二楼，我们见到了正坐在两台显示器前调试代码的梁佳男，敞亮的大办公室里，他身上的那件大红色T恤衫，显得格外醒目。而他的附近，还有六七个程序员，都在对着电脑，研究着代码。

“今晚本来有个课程系统要上线，后来测试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就一直在调试，所以整个组这个点了还在忙。”他告诉芥末堆，平时一般十点多，他就离开公司回家了。

梁佳男说，即使白天能完成当天的工作，晚上他还是会继续呆在办公室里。他喜欢利用晚上的时间，总结一下白天的工作，进行自我反思，看看书，学习一些新的东西，给自己充电，“回到家就没有这种学习的氛围了。”

晚上9点半左右，在没有工作任务的情况下，他会在园区内跑步运动。锻炼完后，如果精神状态好，便继续回办公室学习，如果比较疲惫，便步行回家睡觉休息。

对于现在的状态，他则用“充实”二字来形容，“工作、锻炼、学习哪个都不耽误”。

6、on call 24小时，但他一直坚信：公司好了，未来生活会更好。

寿新生丨技术支持

半夜12点左右下班，从人大西门附近坐374路公交车到北京西站，再从北京西站做夜22路公交车回大兴西红门，凌晨一两点到家睡觉，这几乎是寿新生近期一直持续的状态。中秋节的前一个晚上，当很多人带着放假的欢喜奔波在回乡路上的时候，他依然如此。

中秋节放假前的那个晚上，当我们达到三好网的时候，20楼的办公区内，近一半的员工还在忙碌。我们注意到，在办公室内的C区的某片区域，竟然没有一个空着的工位，而且该区域办公的近20位员工，统一穿着深蓝的的三好网T恤衫。

“这是技术支持们的办公区。”带我们参观的人介绍道。寿新生便是众多技术支持中的一位，当时的他正忙着统计当天白天授课设备好学宝的发放情况。

作为技术支持，学生上课时遇到的所有技术问题，都要由他们进行解决。“现在开学了，白天学生要上学，只有晚上才有时间上课，所以晚上特别忙。”寿新生说。

只要有学生上课，技术支持就得随时待命，正因如此，在三好网的这一年半里，寿新生经常6点多就得起床，8点前到公司开始待命，晚上12点多下班回家，一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五六个小时。

对于这样的工作状态，他坦言：“累，但是很有激情！”28岁的他，想尽可能把时间多用在工作上，“公司好了，对我们未来的生活也好”。

第二天中秋节，学生们放假的时候，也是他们最忙的时候。三天假期，他们依然 on call 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