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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让计算机滚出教室了?

作者:Silvia俞 发布时间:

是时候让计算机滚出教室了?

作者:Silvia俞 发布时间:

摘要:计算机被用来强化学校系统本身。这个工具一开始起到的颠覆性作用,已经被学校系统所中和,变成了固化旧制的工具。

编者注:原文作者Audrey Watters,著名科技教育专栏作家,silvia俞编译。这是作者在ISTE(国际科技教育大会)其中一个环节《是时候抛弃学校里的计算机了?》的谈话整理记录。作者认为,云与大数据技术的出现,会让学生们失去自由与个性。

从那庞大的展厅退一步,不难承认:“是的,是时候抛弃学校里的计算机了。”

也许我们曾经相信过教育科技能改变点什么。但就像Seymour Papert在《The Children's Machine》里所说的:

计算机的颠覆性正在一点点被侵蚀:……计算机被用来强化学校系统本身。这个工具一开始起到的颠覆性作用,已经被学校系统所中和,变成了固化旧制的工具。

(新的计算机技术让老师们能更轻而易举的掌握着学生的一举一动)

我们曾经的想法是那么天真

在教育计算机化的早期,常常是创新、先进的教师在课堂上首先拿出自己的个人电脑,甚至自掏腰包去买一台。在那个实验性的阶段,就像Seymour所说,我们试图进一步发掘这些强大的机器在学生身上的可能性。

然后计算机逐渐形成了网络,再而产生了服务器。

你常常会听到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互联网——被人所称颂。互联网把我们所有人都连接了起来,而万维网(World Wide Web)使我们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在网上发表分享自己的观点和想法。

而被引进教育科技中的网络,基本就是计算机强化控制后的版本。教室中是否需要一台计算机,再也不是取决于教师个人,而是由地区交换中心(the central office)所决定。购买配置的软件硬件是为了满足相应的需求——管理层人员的需求。不是创新教育工作者的需求,更不是学生的需求。

服务器也一直都在,现在我们称之为“云”。

计算机、服务器、网络是控制的不同节点,是监管的工具。数据库和数据用来记录我们纪律和奖惩历史。这与Seymour所希望的——让计算机解放学习者——相反,计算机成为了监视和管理我们的工具:面向教师,面向学生,面向校长,面向公民,面向我们所有人。

回顾计算机的历史,我们大概不必感到如此惊讶。计算机是战争的产物,是武器。艾伦·图灵(Alan Turing),布莱切利园,破译员与密码学。当初德国IBM研发出来的卖给纳粹的机器和数据库,就是为了有效搜集犹太人的身份和位置信息。

而这,应该让我们对那些采集大规模数据——“大数据”——的项目和政策有所警觉。计算机对我们生活的支配权越来越大,我们活在法学教授Frank Pasquale所说的“黑盒子社会”(the black box society)之中。我们被科技所追踪,被电脑所追踪,被我们的雇主所追踪,被政府所追踪,并且,“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些信息会被传送到多远的地方,被用作什么,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果”。而我们大力推进教育科技的进程时,也对学生做着同样的事情。

我们获取信息的权限被算法所限制。我们做的选择、学生做的选择,也被算法所限制——我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点,更别说试图去改变了。

打个比方,我们说服了自己去相信Google声称的使命“整理世界的信息,让世界获取其中的价值”。我觉得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举Google这个例子,是希望使用计算机的教育工作者去关心和批判性思考两件事:大规模地采集我们的个人数据,控制我们获取知识的权限。

这两者都不是客观中性的,是思想和算法的人为产物。

教育科技产业会兴高采烈地说这叫“个性化”。他们会辩解,越多的数据采集和分析,意味着软件越向学生需求靠近。然而,Seymour很早就指出来,不是孩子在用计算机编程,而是计算机在编程孩子。如果我们不对背后的指导思想抽丝剥茧,如果算法继续被秘而不宣,那么,“个性化”只不过是歧视和不公。正如Tressie McMillan Cottom所说,“一个‘个性化’的平台永远不可能在一个处处不公平的社会中民主化”。

如果我们希望学校是民主的,那么我们都该停下来想想,怎么保证计算机被用在正途上。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停止使用计算机。

1960年代,打孔卡(punched card)——“教育科技”的前身——成为了“计算机以及僵化、非人性的教育系统共同导致的去人类化”的代名词。我们被简化成数字,我们被异化。这些新的机器只是教育系统——一个将我们的生活变得重复枯燥的系统,一个把我们推向战争的系统——的帮凶。我们不被数据所信任,不被自由所信任,不被机器本身所信任。我们被告知,就像打孔卡上的警告语所说的,“请勿折叠、卷曲或损坏(Do not fold, spindle, or mutilate)”。

学生曾奋起反击。

引用Mario Savio 1964年在伯克利大学的史布罗广场(Sproul Hall)前的演讲——这段50年前的演讲对于当今教育科技的现状和观念,依然有不少可借鉴之处:

我们是人类!

“曾有一段时间,机器变得那么面目可憎,你深深厌烦于这让你无法置身事外的困境,你甚至不能随波逐流,你必须全身心投入到装置、轮子、杠杆、仪器之中。你必须停止下来,你必须告诉运行这些机器的人,拥有这些机器的人:除非你真正自由,否则这些机器永远不应该出现在工作之中!”

我们从打孔卡走到了iPad的时代。但本质上,一种危险的思想——将人类简化成1和0的思想——依然存在。所以,我们得马上停下教育科技这台大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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